【湮灭】
幻视以为自己活过来了。
直到他感知到，他的身体和意识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节奏开始消散。
————
火箭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不论他如何呼唤都没有再看他一眼的人。
他知道那是赫尔西。
是被Master的离去从赫尔吓成赫尔希斯学者，好不容易恢复以后，又被灭霸的到来从赫尔希斯吓回去的赫尔西。
此刻的她，很像面对过灭霸一次以后死活不敢出现的浩克。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悠悠转醒的幻视身旁，单薄瘦削的白色身影上满是血污。
她的胸口有一个骇人的血洞，让人很难分析这个人是为什么还有能力站在这里。
原本清亮的银色眸子，一只紧闭着看不到眼球的结构，另一只眼睛，从幻视身体的颜色逐渐恢复以后，它晦暗苍白得像瞎了一样。
——之前你没有听到，但我骂你是个瞎子。
——Hey大帅哥，这可不合理。我能亲眼看到宇宙第一酷的火箭，怎么可能是个瞎子。
——我……不是真的希望你是个瞎子。
——如果你实在想要做点什么来补偿或者道歉的话，我不介意那是一个拥抱。
…………
火箭开始后悔第一次见面就那样说她。
他的赫尔希斯学者出现了他熟悉而恐惧的样子，浑身布满裂痕，有莹白色的光点从缝隙中流淌而出。
但她没有对他笑，没有尽力回应他的一切。
她没有看向他一眼，仿佛二人只是陌生人。
——————
火箭没有走过去。
他想，哪怕赫尔暂时不理他，能看到本以为已经死在灭霸手里的人活生生地回到了他眼前，就是莫大的幸运了。
他愿意等待赫尔回来，哪怕只有赫尔西，他也可以将他的学者从孤寂与恐慌中拉回人间。
就像赫尔曾经拯救了孤独与不安的他一样。
他愿意去认识赫尔西，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他看到了另一个人冲了过来。
她抱紧了赫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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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幻视重新制作了一颗灵魂载体以后，仅剩的右眼几乎燃烧殆尽。
至尊言灵师的一只眼睛，确实抵得上一个灵魂。
你知道自己即将失去视觉。
但这一切都来不及犹豫。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
你只来得及紧急救人，你没顾上其他的事。
索尔好像冲过去阻止灭霸了。
忽然你被人紧紧抱住。
“卡魔拉。”干涸的嗓音让你认不出说话的人是自己。
虽然阻止灭霸的人不是你。
但你留住了卡魔拉和贾维斯。
足够了。
你做不到Master那样，但总算挽回了自己和他人的挚爱，没错吧。
这样想着，你感受到了周遭的不同。
昏暗的视线中，你感应到幻视额头上那颗崭新的、蕴藏着你眼球中灵魂力量的结晶缓慢地消解。
而你失去支撑，猛地跪在坚硬布满碎石的地上。
抱紧你的人不见了。
“卡魔拉？”
“卡魔拉……卡魔拉你在哪里？”
你无论如何睁大双眼，无论如何伸手去寻找，开口呼唤，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你摸到了类似烟尘碎屑的触感。
黑暗混沌中，你摸到了洛基的权杖。
“Lo，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惊醒般地询问与你一直在联络的洛基，“卡魔拉去哪了？回答我Lo，她去哪了！”
“……Lord？”
“Loki，你在吗？”
……
“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