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戚辰领着杜褐西走进了VIP休息室。
屋子不大，只有墙上挂着的电视机和一套完整的沙发桌椅。墙壁是经特意处理过的，看得出来，隔音效果很好。
随手将门一关，杜戚辰十分熟练地坐到了中间的沙发上。
他将手机扔到一旁，翘着二郎腿托腮看着面前的杜褐西。
“说吧，什么事？”杜戚辰问。
“之前帮忙找慕小姐的事儿，还没来得及谢你。”杜褐西一副别扭的模样，“想要什么报酬，或者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哦？”
杜戚辰挑眉不屑：“你能干什么？”
“那得看你要什么。”杜褐西冷脸。
眼看来了兴趣，杜戚辰道：“不如……”他从沙发上起身，缓步走到杜褐西面前，抱着双臂，眼底满是戏谑：
“——把慕瑜送给我？”
“开什么玩笑！”杜褐西连忙后退。
“天，你反应至于这么大吗？”杜戚辰失笑，看杜褐西就像在看一只被逗弄的猫。
“你认真的？”杜褐西冷声道。
杜戚辰点点头，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这个免谈。”杜褐西捌过头去。
杜戚辰：“如果我偏要呢？”
“大哥。”杜褐西无奈道：“都什么年代了，霸总那套早过时了。慕瑜不是个玩具，你要也没用。”
“噗。”杜戚辰翻了个白眼，一把揪住杜褐西的领口：“私生子可没资格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杜褐西一时不察，被他拽得喘不上气，杜戚辰却没半点松手的意思，自顾自的继续道：
“如果被你那个小三妈知道，自己儿子不好好攀附林家反而跟仇人交易，去救穷酸的小情人，她会是什么表情？”
“我管她什么表情！”
杜褐西猛得甩开他的手，一下脱离桎梏，“被人辱骂，遭人唾弃，一辈子活在阴影里……我认了。”
他抬眼，神情近乎哀求：“现在我只求好好活着，已经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我了……”
杜戚辰一愣，随即发笑：“小三的儿子，没这个权力。”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杜褐西的肩膀：“慕小姐长得确实不错，既然她不是你的玩具，那我不介意把她变成我的。”
“你想干什么？”杜褐西伸手想拽他，却被杜戚辰一个侧身躲掉了。
后者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径直朝大门走去：
“你错了杜褐西，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软肋，在这个问题上，从来没有例外。”
……
另一边，宴会厅内，被慕瑜问住了的桑蕊竟一时语塞。
过了半响，她才装腔作势地发恨道：
“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慕瑜挑眉：“我记得以前何坤可没少给你花钱，平时低声下气地做牛做马，到头来倒是一场空啊。”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说的就是他了吧。
“你！——”桑蕊气急败坏，被昔日的死对头戳到痛处，想想也不好受。
就在二人争执之时，一抹身影缓缓走了过来，看清来人后，桑蕊顿时来了底气。
“董老师～好久不见啊。”
她扬起笑容迎了上去，慕瑜转过身，与其四目相对后，倏地震惊了。
“董……老师？”
慕瑜犹豫地开口，面前的老人西装笔挺，发型精致，与昔日那个画室中不修边幅的爷爷简直是两个人。
“董老师也是你能叫的？”
桑蕊翻了个白眼，“董粤老师是这次拍卖会终极拍品的收藏家，先前一直在海外定居，家中名画无数，此次回国竞拍也是为了投资他的慈善机构。”
桑蕊说得头头是道，慕瑜却听得头疼，收藏家？海外定居？慈善机构？哪跟哪儿啊？
“董老师，我是傅家少爷的未婚妻，之前跟您见过的。”桑蕊殷切地就要挽上董粤的手臂，不料对方一个侧身，巧妙地避开了。
他一步步上前，笑着看向慕瑜：“好久不见慕小姐。”
慕瑜：“好……好久不见。”
董粤扭头，只给了桑蕊一个淡淡的眼神：
“抱歉啊小姐，我老爷子和慕小姐有些事要说，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桑蕊皱眉，尴尬地应着：“啊……好吧……”
……
董粤领着慕瑜走出了宴会厅。
二人一路无言，到最后还是慕瑜先打破了沉默：
“董老师……”
“听说你考上了美院，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董粤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慕瑜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展露一抹笑道：“谢谢董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