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来自灵魂的鸾动。
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个人，他身上是银色的甲胄，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惹人的桃花眼眼中只有冷漠，浑身气质冷漠疏离。
她的目光移到那人的心脏处，仿佛能看见里面属于自己的气息。
当年她还没有化形，长在悬崖上，因为可药用，被摘走了一部分真身，让她元气大伤，要不然也不至于化形之后动不动就没有法力。
透过布料，她似乎隐隐看见自己的叶子护着那人的心脉。
她想拿回来，但是拿出来，这人就活不长了，而且拿出来，是要把心脏取出来吧。
这不是杀人吗，妖族长老说过，要是妖杀了人，就不能飞升了。
飞升，是只有妖族和人类中的一些修士知道的，虽然没听过成功案例，但不代表不存在啊。
而且，她要怎么说？
你好，我要你的心脏，到时候再给你安回去，因为你的心脏里有我的东西……
呃，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菀楪无声的给自己立个碑，真惨啊，仇人就在眼前，她却没什么办法。
“六六哥，你怎么来这了？小兄弟找来，见她愣在那，出声问道。
“啊，小书啊，没事，就是来凑个热闹。”菀楪缓过神，她真的没办法，只希望这个人突然死亡，她好取回自己的真身。
小兄弟叫刘书，啧，刘叔，像被占便宜了，因为家里人希望他能好好读书，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咱们走吧，想想明天吃什么。”菀楪带着刘书走了，这个军营低等士兵是没有粮食的，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菀楪一走，也错过了那些人的寒暄和讥讽。
“不是，我说，上头派你来，能打仗吗？”一个文官嘴上带着嘲笑，试探问。
笑话，军饷就这么多，让他哥几个分了不好吗，又派来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本事，还是哪个大家族派来历练的，不过就算是贵族，也得给他猫着！
文官姓张，早些年被派到这，说是派，不如说是自荐，谁让皇帝沉迷酒色，不思朝政，这军饷，谁来就是谁的，上头又不管。
他在这嚣张惯了，俨然是一个土皇帝的样子。
“是啊，小兄弟什么出身啊？”另一个文官比较谨慎，这要是皇亲国戚，就不能轻易得罪。
少年还未说话，旁边的小厮接过话茬，“我家主子是新科状元，文科的，你们都放低姿态，这里一切都要听我主子的！”
众文官听后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下马威？
“这不妥吧，一个文官如何能引领军队，还担当将军一职？”
“是啊，这个年纪，能干成什么大事！”
“就算托关系进来，也该对我们有应有的尊敬！”
这些文官七嘴八舌的说，完全不管少年要说什么。
他淡淡扫了一眼身旁的小厮，开口道：“各位不也是文官？”
这个小厮是贵族那边塞过来的，说是帮忙，实际上就是来监视他。
朝廷的军饷不少，这些文官身后都是有人罩着的，自然也会上贡。
小厮本来沾沾自喜，自己刚来就引发了矛盾，看这个小子怎么混下去，他可是知道，军权都掌握在这些文官手里，动了他们的利益，不为难死这个人才怪。
但就刚刚那一眼，他几乎遍体生寒，那眼神，不像是看活人的，阴沉恐怖。
小厮缓了缓气，肯定是他的错觉，这个人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文科状元，没什么能耐，更何况自己上面有人，他不敢动自己的！
“我们这些文官能一样吗，我们常年混在军营，是半个武将了！”
说起来他们也不心虚，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追随先皇的武将，有的功劳太大，就流放了，就算那些人不服，到最后不是生病就是中毒，或者突然暴毙的，反正这个少年又不会武功，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说不定，这个人连军书都看不懂！
官比他们大又如何，还不是要仰仗他们的鼻息而活？
“呵，”少年连眼神都没分出来，“那各位大人会一些拳脚了？”
“当然……我们……”文官底气不足道。
不过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扇了一巴掌，掌风强劲，直接让他嘴角溢出血来。
“那我们比试一下，”慕酌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只见他拳脚相加，一套行云流水的功法下来，几个文官在地上东倒西歪，龇牙咧嘴，鼻青脸肿。
“女子吗给……肿吗的而吗？（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们）”文官口齿不清道。
慕酌笑笑，带着阴狠的气质，“那个小厮说得对，我来这，你们就要听我的，要是有人不听话，那就来和我打一架，打的过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