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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为什么标题非要五个字(1 / 1)

北海道,一间病房内。

雪后初晴,慵懒的阳光穿透了病房的窗子,倾泻在病床的一角,在伏身熟睡的女孩身上撒下一片金黄。她似乎已经很累了,眼下青黑早已掩盖不住,纵然黑发如瀑却疏于打理,凌乱地披散一气,随意地垂落至腰间。

而病床上的人看上去则更令人揪心。即便呼吸面罩将她的脸遮去大半,也能依稀看出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中年女子。她脸上已然没有什么血色,呼吸轻到几乎无法感受到她身体的起伏,就连呼在面罩上的白雾也只是小小的、浅浅的一团。

病房里很安静。除了连接在女人身上的仪器们一如既往地发出运作的声响,再没有其他动静。

但很快这份平静便被一道尖锐到令人耳鸣的长啸打破,病床边的女孩猛地惊醒,第一反应便是将目光投向了最醒目的那个心电监护仪。

果不其然,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屏幕上,心率那部分赫然是一条直线。女孩立刻便反应了过来,她跌跌撞撞地扑上前,刚想去按呼叫器,病房的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了。

医生和护士们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女孩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大人们挤到了一边。她被迫站在一群白衣人围成的圈子之外,视线也被挡了个结结实实。她本想拨开几个人去看看自己病重的母亲,可是却没有人给她让路,任凭她急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大人们低沉的讨论声在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黑压压的一片不明物,套在她的大脑上,压抑又痛苦。女孩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人将母亲的病床从固定处解下并推走。她只来得及在病床移动的时候,从人与人的缝隙间瞥见母亲最后一眼。

安详的面色下,是隐隐的不安。母亲便是带着这样的表情与世长辞的。

男孩赶到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只剩下女孩一个人了。病床已被推走,地面上几条病床挪动时产生的黑痕,和为了给病床让路而被移至房间各处的物品衬托得整间屋子都有些狼狈。

女孩背对着他站在房间里,听见他唤她的声音才缓缓地回过头来。

那是筱宫傲第一次见到他的姐姐露出那样的表情。悲伤,痛苦,带着些看不真切的恨意,这些情绪悉数凝聚在一个十岁女孩的脸上,筱宫铜背着光,黄色的眼睛却甚是明亮,散发出那种危险的、像要吞噬一切的光芒。一瞬间,他不知怎的想到了蛇。她的眼睛第一次让他觉得锐利得有些可怕。

她在哭。无声的泪水像洪水猛兽一般接连滚落,她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呜咽声。见他来了,她终于忍不下去了,瞬间便像卸下所有重担般地扑到他身上来,狠狠地拽住了他后背的衣服。他能感受到她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弟弟……弟弟……”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揪着他衣服的手也抓得越来越紧。

筱宫傲好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不如说,从踏进这个房间,看到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开始,他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我们……我们没有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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