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宸抬手躲了一下，低头俯身在赵景林耳边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赵景林动作一顿，乖乖趴在池边，无奈道。
“你又想起什么仇了？”
“你对我误会真是很深。”
风宸耸了耸肩，拿起搓澡巾搓了一下。
“啊——”
赵景林猝不及防痛呼一声。
“别叫，都说了我不爱听。”
风宸眯了眯眼睛，带着笑意低声威胁。
“很痛，你踏马轻点儿！”
赵景林龇牙咧嘴的抗议，他就说，这家伙绝对不可能安什么好心。
“你不是不怕痛吗？”
风宸笑着反问。
“……”
赵景林沉默了一下。
“要不我还是自己来……”
“你够得着吗？”
“只有一点……够不着，没关系。”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究，出去疯了一下午，摸着都黏手，能不能爱点儿干净？”
风宸不满的教训着。
“啊！”
“那我让别人……”
赵景林握紧拳头，折返胳膊试图阻止风宸。
报复，绝对是报复！
“别人？”
风宸放下手里的搓澡巾，掐着他的脖子质问。
赵景林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解释。
“男的……”
“男的？”
“那女的？”
“女的？”
“搓个澡有什么关系？”
赵景林脸色有些涨红，伸手扒着风宸掐住他脖子的手，怎么感觉越来越用力。
“我快死了。”
扒拉不开，赵景林只能放弃挣扎，微弱的出声。
风宸松开手，将他摁回池边趴着，继续替他搓背，澡巾擦过的地方，都变得一片通红。
赵景林低头咬着自己的胳膊，不至于发出痛呼声，眼尾有些弦然欲泣委屈的猩红。
“你的名单做好了吗？拿过来让我提前熟悉熟悉这些人才们。”
风宸询问着。
“没有。”
赵景林低沉嘶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
“没有？”
“没有你踏马跑出去发疯？”
“这么想打架，怎么不来找我呢？”
“欺负弱小比较有意思是吗？”
风宸不禁质问。
“你觉得呢？”
赵景林回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到底是谁一直在欺负弱小啊！
“确实比较有意思。”
看到赵景林质疑而倔强的眼神，风宸笑着回答，并再次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嗷——”
赵景林猝不及防又是一声痛呼，忍不住握拳砸在池边，回头愤怒的看向风宸。
“是想揍我吗？”
“替你搓澡还这么挑，小少爷你可真娇贵。”
“放屁，你去干搓澡这活儿，一天被人打十顿！”
赵景林咬牙切齿的反驳。
“行了，完事儿！你自己搓吧！”
风宸随手将澡巾丢赵景林背上，拂水洗了洗手，坐到池边，伸手将不远处盛酒的托盘拉了过来。
赵景林下意识扭头看了他一眼，本就被池水蒸腾熏红的脸颊，忽然更红了几分，迅速将头扭了回去。
“你这人真的莫名其妙哎！”
风宸随手拉过一张浴巾盖在腰间。
实在有些搞不懂，赵景林时而坦诚直白，时而莫名其妙的害羞，这害羞的点到底在哪。
外面传来一串脚步声，风宸扭头向外看去，大门是关着的，不过窗户半开着，快过年了，即使是晚上，也有夜班的仆人在继续忙活白天其他仆人没做完的工作，对整个紫禁山庄进行一些喜庆的装点。
更何况，今年还会祭祖，所以比平常会更加隆重一些。
风宸没见过这么隆重盛大的节日庆典，在山上的时候，过年顶多是父母会上来看望自己一下，带来一些山下的新鲜玩意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如此仪式感十足的过年。
“你说，太爷爷为什么放着这人人艳羡的人间富贵、繁华，非要跑去山上修仙呢？”
“我们没去的时候，他已经一个人在山上待了十多年了，难道就不寂寞吗？”
风宸后躺在地面上，抬手倾斜酒杯，任由紫红色澄澈的酒液倾泻入口中。
“你跟他学修道，我又没学，你问我我问谁？”
赵景林翻了个白眼，捡起澡巾自己搓着胸口和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