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走过来的时候，衣摆都似是带着罡风。
她身板挺直，面容倨傲。
视线扫过裴盈盈的时候多了几分漠然。
与裴盈盈方才看着沈清溶的神色不同。
楚悦是单纯目中无人，并未将裴盈盈放在眼里。
裴盈盈则是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打从心底里看不起沈清溶，意图将沈清溶踩在脚底下，抑或是捏在掌心把玩，想要将沈清溶耍的团团转。
她的心思太好猜。
没有半点城府。
楚悦心中冷笑，但还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回了裴盈盈的话。
“公主说的是，我这不是瞧着太子妃一个人献艺未免太冷清，就过来替她助阵。”
说着楚悦就在裴盈盈错愕的注视下，从腰间摸出一把软剑，足尖一点，身姿轻盈地越过裴盈盈，几个纵身就来到了沈清溶身边。
她的武艺本就佼佼，就算是放在军营里也是能上得了台面的。
只是这轻飘飘的一下，就引来了众人的喝彩。
裴盈盈见到众人这般捧场，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觉得楚悦这是在折损她的颜面。
她分明是让沈清溶来出丑的，原本以为楚悦也是来落井下石的，却没料到她竟然是来帮沈清溶的。
当真是糟心。
而沈清溶也听到了楚悦的那番话，心下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比刚才在裴宴身边时更让人吃惊。
难不成楚悦当真……没打算找她的茬？
甚至还有要帮她救场的意思。
思及此，沈清溶心头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绪。
她看向楚悦的眼中明显带上了些许感激之色。
在这样一个场合下，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举动都足够让沈清溶动容了。
楚悦走到沈清溶身边，对上沈清溶那张素净的脸，稍显不自在地别过脸。
“不是要奏乐吗？我顺着你的调子来。”
楚悦一边说，一边挥动起手中的软剑。
沈清溶点点头，重新将手抚在琴弦上，开始缓缓地拨动琴弦。
只是刚拨动琴弦，琴声刚泄露一点出来，沈清溶就觉得自己的指尖好似黏在了琴弦上，无论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手指没有办法灵活地动作。
只是这么一下，就让沈清溶后背生寒。
她的指尖都冒出了冷汗。
这琴弦上分明是抹了什么东西，这才将她的手死死粘住。
沈清溶面色未变，其实已经慌得不行，她试着用力将手从琴弦上抬起来，指尖的肉都已经被死死揪住，若是再用力，恐怕十指都要废在这里。
于是她根本不敢动弹，只能就着这样的姿势拨动周边的琴弦。
可这就意味着，她的琴声会变得古怪难听。
后面几个琴音出来之后，场上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裴宴的眉头也不自觉蹙起来。
已经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这太子妃未免也太夸夸其谈了。就这种琴艺也敢拿出来在陛下和皇后面前献丑，要我啊根本就不敢上这个台！”
“是啊！我还以为太子妃的琴艺有多高超呢！也不过尔尔！”
“你们也不想想太子妃是从什么府上出来的，就那种地方，能学到什么高深的水平？不过是为了说出去好听，不给太子殿下丢了颜面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