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餐厅。
“想什么呢？”翡翠儿望着胡玛瑙出神的样子，问道。
“这学期，戏剧社的剧目…”胡玛瑙说，“算了，不操心，大家商量再决定好了……”
“莫泊桑《项链》，行不？”
“这个，大家高中可能都演过，都烂熟了了吧……恐怕都不用看剧本……”
“要不，《y fair dy窈窕淑女》？卖花女唱歌，胡大小姐正好发挥……电影里不是赫本亲自唱的——她唱不了高音——结果这个电影拿了除最佳女主角之外的所有奥斯卡大奖，赫本委屈死了……”翡翠儿眉飞色舞地说，“你知道么《蒂凡尼的早餐》里，赫本自弹自唱，唱那个《月亮河》，女中音好听死了……”
妈耶！这翡翠儿，什么时候也迷上了赫本！你都没法叫她住嘴。
“《窈窕淑女》？还得现学伦敦东区的口音……”胡玛瑙皱了皱眉头说。
“要不，《茶花女》？反正是美女……”翡翠儿吃吃笑。
“悲剧呢……”胡玛瑙沉吟着，“俺个人觉得，不太喜欢呢，俺喜欢喜剧，不喜欢悲剧…………”胡玛瑙说。
翡翠儿说：
“可是，爱伦坡怎么说，再没有比一个美丽的妇人的……仙逝……更富于诗意的了——你说这话讨厌不？”
“天呐！你听听这话！咱们不是演着玩的么？”胡玛瑙说，“要是我，我个人还是倾向于莎翁，《仲夏夜之梦》、《皆大欢喜》，只要是喜剧，什么都行……”
“同意！”忽然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既明亮又有磁性的声音在她们耳边响了起来，“正儿八经的世界，到头来可能是个玩笑呢！”
俩美女谁都没回头，都慢慢止住了笑，低头吃饭。
“请问这儿有人吗？美女，我可以坐下来吗？”拉灯厚着脸皮坐下来说，“既然江南还没来我先坐坐吧……”
拉灯见胡玛瑙还是垂着眼睑，不理他，说：
“哟，看来美女依然耿耿于怀……我道歉行不？我诚诚恳恳地向美女道歉……就当我喝了酒后无德吧——我实在不懂为什么我那天怎么像喝了酒撒酒疯似的——我不该酒后无德；请原谅我不该向魔鬼投降——都说人的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神——我以后一定努力向天神看齐，远离魔鬼，行不？”
胡玛瑙不吱声，只顾吃；翡翠儿看看胡玛瑙，又抬头看看拉灯……且听拉灯说什么。
“唉，我的独特的痛苦的人生经历告诉我，要想好好地活下去，活在喜剧里，脸皮不可不厚，心肠不可不厚道……”拉灯厚着脸皮继续自言自语。
翡翠儿瞧了瞧胡玛瑙，见她还不说话，只好开口：
“玛瑙，你听听人家这嗓子，多像童自荣……不加入咱戏剧社，真是浪费资源……”
胡玛瑙白了翡翠儿一眼，道：
“不要奉承他好吧……正儿八经的世界，到头来可能只是个玩笑……”
“这……又误会我了！”拉灯自觉失言，慌忙解释，“我是说……唉，就当我什么没说好吧！”
拉灯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对翡翠儿说：
“就是，就怕你们戏剧社不要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说戏?悲剧？喜剧？这世界，不妨多一点儿喜剧和笑声，是吧……”
翡翠儿忽然想起个事儿，对玛瑙说：
“哎，我还要不要再演一个老阿姨……我觉得我上学期演那个老阿姨，自我感觉出神入化……”
“老阿姨？”拉灯觉得好笑，便忍着笑，往上推了推眼镜，“是小阿姨还是老阿姨？”
“别笑话人家，好不好？化妆不可以么？”翡翠儿说，“哎呀当时我特别投入，那段时间，我觉得我有一种神魂附体的感觉……也就是说，你觉得吃饭的时候，你走路的时候，你都是那个老阿姨……你真说不上来你是谁，你觉得你和她合二为一……”
拉灯说：
“呵呵，所以，有句话，叫不疯魔不成活……”
翡翠儿喋喋不休继续说：
“要是早知道我也有表演天赋就好了！……唉，我上大学之前第一次一也是最后一次上舞台，是小学六年级的那次歌咏比赛……说好的女生唱第一段，男生唱第二段，最后是男女声合唱，我可好了，从头唱到尾……下面的人都快笑死了……然后到了初中，我到了我爸那个中学里——我同学都划片进了另一个中学——结果俺班里的同学唱的歌儿我都不会，班主任注意到大家唱歌的时候我不张嘴，还以为我五音不全不会唱歌呢，合唱从来不叫我参加……唉……"
胡玛瑙打开手机，看看时间，板着脸说：
“翠儿，我回宿舍去……我吃完了。”
“哎呀，等等人家嘛……”那翡翠儿只顾说话，还有半碗呢，嘴里却忙不迭地说，“我们表演课老师说，走路的时候，人身体哪个部位向前，就说明哪个方面最突出……比如，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