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1 / 2)

“多日不见,大人可还安好?”小卓子直走到卫临跟前行了一礼。

卫临回礼道:“劳公公记挂,现下我领了宫中差事,才从小主那儿回到太医院,小主赏了我些金锞子,素日多蒙公公点拨提醒,特取了一半来赠予公公。”

说着,他打袖里拿出了那半袋子金锞子递给小卓子,“公公可要笑纳啊。”

小卓子忙不迭将布袋接了过去,掂了掂份量乐得眉开眼笑,“有劳卫大人记挂!”

卫临见他高兴了,这才斟酌着开了口:“这些日子我领了差事,好些事却闹不明白,还需公公多多指点啊。”

小卓子既受了他的好处,也开了这话匣子,“卫大人的心思咱明白,宫中确有大事发生,正想着这几日告诉大人,这一忙就耽搁了……”

卫临也不戳穿他,只客气道:“有劳公公记挂。”

“欸,好说,好说。大人不知道,最近宫中传言,莞嫔娘娘就快要回宫了!”

卫临心中一动,“莞嫔?”

“就是三年前被皇上废弃,去了甘露寺的那一位……听说现下已怀有龙胎,皇上便说要接回宫里养着,只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连遭厄运,外头大臣又吵个没完,这才耽搁着。”

得了这么个消息,卫临脑中那怎么也想不通的关窍忽就被冲开了,可这事一明了,反而越发觉得不妙,也不顾旁边还有人,拧着眉只顾想事。

小卓子见他愣神,唤道:“卫大人?卫大人!”

卫临才觉失态,忙说道:“多谢公公告知。”

小卓子也不深究,这银子已到手,该说的也说完了,他向卫临告退一声离开了此处。

卫临却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在原地来回踱着步,越想越觉得自己撞破的怕是件大事……

……

当日不是卫临值夜,一散了值他收了东西匆匆就往家里跑,到了家里也一反常态没先向母亲问安,直奔书房而去。

他先是在书桌前坐了片刻,然后才拉开了书桌的抽屉。

抽屉里放着的是本《本草纲目》,那书封面泛黄,边角磨损痕迹严重,卫临将它取出,盯着封面出神起来……

……

那年卫临五岁,他父亲跟往常一样,一大早出门到太医院当值,可到了晚上还不见归来,平日太医院事忙倒也有这样的时候,可直至第二天,仍不见归来。

他祖父在太医院倒有些人脉,可他老人家自矜又不喜欢卫临父亲,不愿向昔日太医院同僚打探消息。

他和母亲惴惴等了三四日,得到的却是父亲身亡的消息!

那时还未分家,他和母亲没了倚仗,只能寄人篱下仰仗祖父过活,勉强有个温饱。

又过三年,他祖父撒手人寰,大伯自私,二伯贪婪,除了他死去的爹,家中已无官身,大伯与二伯都是经商营生无所谓在不在京城。

为了家产,居然在他和母亲食水里下了蒙汗药,卷了所有家当连夜逃走,连宅子都给卖了!

他母亲软弱又不谙俗务,事前竟半分不曾察觉,等母子俩第二日一睁眼,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宅子的新主人赶出了府。

他母亲家世不显,外祖父外祖母也早不在人世,一个姨妈不住在京城,这京城满是权贵,却没人能帮衬他们母子一把……

后来,他母亲典当了身上的首饰也没撑多少时日,实在扛不住了,求到了温府……

……

那日午后阴沉沉的,母亲带着他到了温府门前。

门房却说父亲的师父温老大人正在太医院当值,温老夫人去寺里进香,这几日一应吃住都在寺里,门房又见他母子二人穿戴潦草没有凭证,硬拦着他俩不让入府,母亲无法,只好带着他就这么站在温府大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天下起雨来,母亲就领着他往屋檐下躲,那雨却越下越大,随着狂风直往人身上打,只片刻他与母亲身上就已湿透,直至今天他还能记起那种感觉……

那湿衣裳重的像铁,压得他喘不过气,胃袋里空荡荡的,中午吃的那碗面好像也被雨冲走了……他不愿说冷,不想喊饿,说出来母亲除了抱着他哭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么生捱着……他几番觉得自己快撑不住晕死过去……

时间漫长,那是过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雨帘里响起轿子的吱嘎声,随后那吱嘎声停在了温府前头,下来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那人的样貌在雨中显得模糊,但卫临却又能想起到他望向自己与母亲的眼神,那是震惊又掺杂着什么……那时的他看不明白……

……

后来他父亲的师父、他的师公温老大人做主给他们母子租了个小院子,又每月送些银子让母子俩过活。

一日师公问他,愿不愿意学习医术继承父亲的衣钵。

他是如何回答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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