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死一般寂静。
医生见他久不吭声，嗓音带着试探：“陆少，陆小姐的命更加重要，不如，还是先保住陆小姐？”
话刚落下，凌厉的目光打在医生身上，“苏芷呢？”
他养着陆漾，就是为了苏芷。
“苏小姐有苏醒迹象，不过……”医生说到后面突然噤声。
陆司樾不悦地压了压眉峰：“说！”
“苏小姐是大出血，不过有好转迹象，但因为血液供给不足，这次手术之后，可能没那么快醒来。”
医生的话，让陆司樾沉了下去，“她有醒来的迹象？”
有醒来迹象。
但却因为供血不足，苏芷无法快点醒来。
“是的，但是需要提供大量的血，陆少，陆小姐继续输血生命有危险，而且苏小姐只是有可能醒来，不一定真得会醒来，不如还是……”留她一命。
每次陆漾被送过来输血，都痛苦万分。
可陆司樾身上散发的寒意，他们又不敢吱声，只能照做。
陆司樾冷着脸，目光落在隔壁病房内。
因为输血过多，医生给陆漾打着葡萄糖，她面色发白，安静的就像是随时能破碎的瓷娃娃。
“确定能保住苏芷的命？”陆司樾收回眸子，落在医生身上。
冷不丁的目光，让医生浑身一颤，他连忙回答：“当然。”
“那就停止输血，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苏芷这条命，否则这家医院也别想继续开下去。”陆司樾森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医生。
医生汗毛直立，连忙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
医生慌忙离开，去处理这件事。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苏芷被推出来送回病房。
为首的医生即便是戴着口罩脸色也十分不好，“陆总，苏小姐已经没事了。”
“嗯。”陆司樾微微颔首，走回病房。
在外面的医生却十分虚弱，他踉跄几步，好在旁边的人急忙扶住他。
医生扯下脸上口罩，却露出几道抓痕。
“你的脸……算了，还是找点药先涂一涂吧。”旁边的人抚着他，看着那刺目红肿的几条印记，感叹那女人下手的力道。
真重！
不如愿，就下这么重的手。
另一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漾才醒过来，她看着泛白的天花板，冷笑：“我还没死？”
“你死不了，陆漾，你必须要养好身体，给苏芷输血。”陆司樾站在床边，灯光落在他身上，那张脸上的寒意却无法驱散。
血液被抽走不少，陆漾浑身发虚。
她扯了扯嘴角，看着陆司樾，即便是无力，但却带着讨好意味：“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漾没有反抗资格。
她也要养好身体，万一未来有天她能逃离陆司樾身边，至少有力气跑。
陆司樾闻言，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眸子泛着冷意，“现在还在卖乖吗？陆漾，你是没脾气？”
以前卖乖陆司樾会喜欢。
可是现在却莫名让他很不爽。
“哥哥想我有什么脾气？”陆漾笑了两声，眼底满是苦涩。
她不能反抗。
陆漾永远都不会忘记，两年前反抗的下场，是被陆司樾扔进那暗无天日的房间整整十天，那里面的折磨无人能承受。
后来，她学会卖乖哄陆司樾，以便能在陆家生存下去。
她那双空洞眸子就这样对上陆司樾。
陆漾像是被抽走灵魂的人。
陆司樾内心无尽的怒意，此刻像是一拳头狠狠打在棉花上。
他松开陆漾，神色晦暗不明，“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养好身体，为苏芷继续提供血液。”
“……”
陆司樾扔下这句话，离开。
门被关上之后，陆漾感觉心口处疼得要命，喉咙处有血腥味蔓延，她咳嗽好几声，把那抹血腥味压下去，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
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会有现在的局面，陆漾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
次日，佣人送来一些吃的。
陆司樾专门找人做的补气血的饭菜，甚至那碗鸡汤，还是昨夜陆司樾就让人准备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司樾很喜欢她。
陆漾没有反抗，只是接过那碗鸡汤，一口口下肚，她似乎都尝不到任何味道，嘴里剩下全是苦味。
佣人给她什么她吃什么。
吃完后就躺在床上，两眼继续无神看着天花板。
连着两天都是这样，而陆司樾只是让人给她送来大补的饭菜，从未来看过陆漾一眼。
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