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药瓶贴近自己的脸颊,感受着药瓶传递给他的温暖。
沈凌风想到自己这副模样,他温润的一笑,随即收回手,将药瓶小心翼翼的放回怀中。
他怕自己的这副模样会吓到自己的女儿。
马车一路疾驰,眼看便要到了城门,沈凌风突然吩咐车夫,
“去皇觉寺”。
“是。”车夫应声,随即调转马车朝着皇觉寺的方向而去。沈凌风抬手轻轻的拍打着身旁那被包裹的先太子骸骨。
“太子,莫急,凌风这就带你去找她。”
清宁的马车缓缓停在了沈老太师的陵墓前。
“小姐,到了,奴婢扶你下马车吧!”玉容轻声的开口。
“嗯。”清宁轻轻的点了点头,便由着玉容扶着她下了马车。
她抬头看着四周的景色,美是美已,奈何很是荒凉,祖父平时最怕孤独了,如今却要一个人睡在这里。想到这里,清宁的眼泪不禁缓缓的滑落。
“小姐,您别伤心!”玉容见清宁落泪,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无事,玉容,我没事。”清宁微微一笑,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祖父最不喜欢看到我哭了,他会心疼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向陵墓走去。
此时她的心中还有些许侥幸的心理。
这个墓地是她选的,她与外祖父商量过,不会把墓穴封死的,因为她的祖父是假死,她还要等着那刺客来给祖父送解药呢!
清宁一步一步的来到沈老太师的陵墓前,她的目光始终盯着一处,她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玉容也不敢出声打扰,远远的站在一边。
突然,清宁直直的,重重的跪了下去。
她的身上尽显颓败的气息。
“没了,什么都没了!”
“墓穴被封的死死的了,一切都完了。”
清宁的双肩无力的颤着,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滚落。
她微微低下身,脸几乎就要贴在地面了。
“祖父,孙女来看您了。”清宁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她伸手向前去抚摸着那冰冷的石碑,泪水已经湿了她的衣衫。
“祖父,您告诉孙女!孙女该怎么办?”
“孙女错了,孙女错了啊!”
“孙女果真成了世人口中的不孝子孙了。”
玉容远远的看着,也跟着哭了起来。
清宁的目光投向沈老太师陵墓不远处的另一座陵墓,那正是她生母所葬之处。
清宁只是目光一扫便就如触电般的收回,她不敢,她从小到大,她都不敢去祭拜她的生母。
“世人说的不错,她就是不祥之人,她就是克死自己生母的刽子手。”
“祖父,孙女害了您,害了祖母,害了她,是吗?”
“若不是孙女故作聪明,擅自做主给您下葬,也不会断了您的一线生机。”
“孙女当真该死。”
荒凉的陵墓中,回荡着清宁一句接着一句自责的话语。
玉容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小姐,您别这样说自己,这些都不是您的错啊!”
清宁恍若未闻,任由泪水打湿地面。
最后一次,就让她再哭最后一次吧!
良久,
清宁方才缓缓坐起,跪直身子,擦了擦眼泪,朝着老太师陵墓的方向嫣然一笑。
“祖父,你说过,再美的风景看久了,也会乏味的。”
“孙女都记得呢!”
“您放心,孙女定不会让您觉得乏味的。”
清宁说着,便从袖袍中拿出帕子。她把帕子绑在树枝上,迎风飘扬。
“祖父不喜欢看这满山的苍凉,玉容记下,回头让管家多种些花木。”
突然,一阵风吹过,将那墓碑前的黄纸吹落在了地上。
清宁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黄纸,伸手捡了起来。
她笑了,她觉得这是她祖父在告诉她,“他同意了她的主意。”
同时清宁心中亦是下定了决心,
祖父已然仙逝,不可逆转!
她势必查出那个刺客到底是谁?还有那大闹她祖父葬礼的那些白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祖父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清风吹过,陵墓前的两棵松柏树林的枝叶互相碰撞在一起,陵墓上“太师沈”三个字在风中似乎显得更加沧桑了
清宁就这样一直跪坐着,默默的流泪。
直到天色渐晚,她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玉容扶着清宁起身,哽咽着说道。
“嗯。”清宁轻轻点头,便在玉容的搀扶下缓缓的向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