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了。
一曲首子有那么重要吗?她真的不理解。
谈不拢的时候,就还是来点实用的招吧。
裴以期在心里叹一口气,使出全力推开他。
檀砚绝没料到她会突然反弹,没有防备地被推撞上钢琴,一双眼更加极端地瞪向她,“裴以期——”
裴以期从位置上站起来,纤细的手指抓上他身前的深色领带轻轻一攥,便踮起脚吻向他的唇,不是轻啄浅尝,而是更恣意地探入纠缠,唇舌相依。
明白她想做什么,檀砚绝一把握上她的手,要阻止她的举动。
裴以期抬眼看他,眸光缠绕潮湿,声音刻意娇媚,“檀砚绝,做吧。”
他们两个之间就这点事,不用搞那么复杂。
说完,裴以期更加攥紧他的领带,目光落在他性感突出的喉结上,随即不带一丝迟疑地歪头吻过去,轻软的鼻息轻扫他的颈窝。
她微微启唇,缓慢游移。
檀砚绝的喉结失控滚动,手猛地按上黑白琴键,于混乱的琴音中绷紧青筋。
他的头往后仰去,说不上是推拒还是迎合。
裴以期继续吻着他的颈,手指将他的领带揉皱又往下,挑起衣摆,挑拨更多……
心跳彻底战栗,沦陷于狂热。
明知道她存的什么意思,檀砚绝却还是轻易上勾,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圈上自己的腰,低头照着她的唇心猿意马地吻了下去。
气温以燃烧般的速度攀至顶峰。
外面的光正亮,日头高上,没有修补完美的窗台暴露出弯弯曲曲的裂纹,如同歪曲的年轮,张牙舞爪地一路错下去。
一片金黄的梧桐叶被风吹在窗玻璃上,又翻动落下,覆盖住裂纹。
光芒一落,仍旧璀璨耀眼。
仿佛什么痕迹都没存在过……
气息交融。
西装滑落。
裴以期被檀砚绝拥着住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墙上,檀砚绝低下头埋进她的雪颈间,贪婪地汲取属于她的清浅香气,连眼中的妒忌都被烧得灼热。
他慢慢张开薄唇,捡三分柔软不顾一切地深吮。
比昨晚还癫。
“疼——”
裴以期忽然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侧目看向他清晰的下颌线,忽然意识到他这是在报复。
今天在汽车博物馆,纪明桉也是这么站在她面前。
她往后靠了靠,软声抱怨,“檀砚绝,你再这样我出不了门了。”
脖子上全是虫咬的痕迹。
檀砚绝吮上她的耳尖,低哑的喘息撩过她的耳,“那就别出了!”
“……”
“我把你锁在这座公馆里吧,裴以期。”
这样,她能见到的人就只有他,不会再有别人。
“……”
裴以期听得目光颤了颤,身上的血液都跟着发寒。
她想看他此刻的神情有几分认真,檀砚绝吻上她的眼,她不由得闭眼,眼前一片黑暗。
他的唇如滚烫的墨从她的眼往下漫延,停在她的鼻尖,停在她的唇上。
诱她沉沦海底。
裴以期微微仰起脸由着他胡闹,圈在他腰后的双手将他的衬衫绞皱到不成样子……
……
一场纷争就这么荒腔走板地结束了。
裴以期整个人裹在白色的毯子里,乌墨的长发散乱,一条腿伸出,歪在暖玉一般的床下台阶上,被台阶上的灯条照得肌肤莹白,仿佛能透进光一般。
以至于上面深浅不一、长短不一的旧年伤疤看起来没那么明显。
这事好像越来越耗神了。
裴以期浑身软绵无力地躺着,良久,她连人带毯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来,落在温软的大床。
她顺势一滚,滚进男人的怀里,缠绕上他的窄腰。
檀砚绝躺在床上,胸前的人将他抱得很紧,给他如少年时无二致的依赖错觉。
他的下颚抵在她脑袋上方,眸色深沉无底,良久,他抬起手拥住她,修长的手指埋入她的发间。
“……”
裴以期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没再发作,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她放下心来,不再提不痛快的,直接当没发生过,跳转话题,“你晚上还有个家宴,我让李哥到点来接你。”
“嗯。”
檀砚绝闭着眼睛低沉地应了声,指腹在她后颈揉摁。
“今天这么重要的发布会开到一半你走了,檀家那边肯定会问起,你用什么理由应付?”
她还得向公司上下交待一声。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檀砚绝道,声线磁性。
“好。”
裴以期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