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砚绝扶额,有点头疼,又发作不出什么,只能在一旁坐下来。
“你这病重吗?打人吗?”
张湘兰又担心起另外一件事来,以期天天跟着他进进出出的。
檀砚绝的呼吸都重了,闭了闭眼道,“没打过。”
“哦。”
张湘兰稍微放心一些,还想再多问问,外面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只能压低声音道,“你再考虑考虑,你把以期开除了吧,你们真的不能再有纠葛,你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
“……”
“你要男人都有。”
“……”
老太太知道的还不少。
裴以期匆匆忙忙捧了一盒糕点走回来,就见教室里的形势有些逆转,这回面色铁青、气得不轻的角色换成了檀砚绝,张湘兰倒是没恼意了,就是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外婆,吃些糕点。”
裴以期微笑着走过去,站在那里探究地看向檀砚绝,“檀总,您也用一点?”
“不用,饱了。”
檀砚绝站起身来就走,头都不回。
“……”
裴以期不禁看向张湘兰,“外婆,檀总怎么了?”
祖孙俩各有所思,裴以期怕张湘兰知道她和檀砚绝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张湘兰见她看檀砚绝的眼神一直清明,觉得她应该不清楚檀砚绝那点心思,于是选择不说。
“没,就问了下他的病。”
张湘兰选择性说话,“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有精神病,也不知道会不会打人,你在他身边工作注意着点。”
“……”
外婆,造谣檀家继承人有精神病能被告到坐牢的。
裴以期忙道,“不是精神病,就是有点心理方面的小病。”
“有区别吗?”
张湘兰问得严肃。
“有的。”裴以期点头,“这种话不能在别人面前说,整个医院也只有席院长清楚,我也是刚知道。”
那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告诉她一个老太婆了?
张湘兰皱了皱眉,“那他住院,家里也没人陪?惜儿呢,惜儿如今算他未婚妻吗?”
“我也不清楚。”
裴以期确实不知道这么多超纲的事。
她认识檀砚绝的时候,他父亲已经去世,她只知道他父母很恩爱,但连他母亲也没见过,他不让她见。
檀砚绝两次住院,他母亲都没来过。
“是吗?”
张湘兰若有所思。
“你先吃点糕点,我再陪您回房。”
裴以期说道,张湘兰咬了一口应下来,仍在思考着什么。
……
一直到晚上,檀砚绝都没再出现在张湘兰身边,裴以期放下心来。
待张湘兰入睡后,裴以期才悄悄从她的病房出来,往顶楼而去。
顶楼一整层都安静非常,裴以期推开套房的门,就看到席岁声坐在沙发上直打哈欠,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模样,檀砚绝则坐在旁边的桌前,正在搭他的城池,黑色的积木块看着阴沉沉的。
“檀总,席院长。”
裴以期出声。
“当我的面就不要叫这么生疏了。”
席岁声倒在沙发上吐槽道,“我现在可是全世界知道你们最多事情的人。”
换回家居服的檀砚绝拿了一块积木拼上去,“嗯,灭口起来也简单。”
“砚哥你不舍得的。”
席岁声干笑两声,随即快速坐直,“来,裴以期,我给你换药。”
被叫到这一晚上,他都等困了。
裴以期这才明白席岁声为什么会在这里,便道,“没事,我明天早上去医生那里换也一样。”
今天一直陪着外婆确实没法换药。
“就现在换吧。”
席岁声拿过一旁的医药箱,有些人哪等到她明天再换药啊。
“那麻烦了。”
裴以期没再推辞,解开袖扣,卷起袖子在席岁声身边坐下来,拿下戴了一天的手套,露出缠着纱布的指端,纱布透出深深的红色。
席岁声拿出工具,将纱布从她指尖取下来。
她的指尖有些发白,指甲上露出极深的乌紫色,似是还有扩散的痕迹。
“今天疼得厉害么?”
席岁声看着这伤皱了皱眉。
檀砚绝转着手中的积木侧目看过去,视线刚及裴以期的手指又收回。
“还行,没特别大的感觉。”
裴以期说道。
席岁声知道她能忍,没再说什么,将纱布一一除下,然后开始上药,“明天最好不要再戴手套,箍得手指头都发白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