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顺眉心微动，“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一个只有五十两的穷光蛋拿什么来堵亏损？
只怕要真亏了，你们拍拍屁股就跑啦。”
陆羡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我名下有一府邸，若真亏损了，我把府邸一卖不就行了。”
他拿出地契给温顺过目。
张威倒台后，张威之前暂时借给他的府邸就被划到了他的名下。
温顺半信半疑，一切看似都合理，唯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有着落。
那就是信任。
他压根不认识那两人，突然合伙做生意，总觉得不安心。
陆羡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弯曲。
“温老板，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这可有点让我伤心啊。”
温顺眼底掠过惊讶，“我见过你？”
“几个月前，我的手下从你这请了一名刺客，五十两，记得吗？”
温顺愣了愣，“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顾客本来就少，五十两已算是天璇楼近些日子的大单。
而且他记得为了拿下那单，他给那人赊了账。
当时他心里很忐忑，也忘了押个什么重要物件，生怕那人不还钱。
没想到他运气不错，事后那人带着自己的主子真来销账了。
温顺仔细看了看陆羡，“是你，当时你来还的银子。”
他的神色柔和下来。
“没错，就是我。”陆羡微微一笑。
“温老板大义，若不是你当初愿意赊账，恐怕无法解我那时的燃眉之急。
我明白，你和我们素不相识，要信任我们很难。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是信守承诺的老实人。
纵然赊账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抵押，但说要还钱就一定会还。
这次也是一样，既然我们诚心合作，说是损益对半就是对半，绝对不会跑路。”
温顺放下了戒心，邀请他们进楼详谈。
一进门，灰尘扑面，呛得胡桃直咳嗽。
“温老板，咳咳……难怪你这没生意……咳咳咳……阴森森的。”
温顺面露尴尬，“只是今天忘了打扫，嘿嘿。”
实际就没打扫过，反正也没人来。
温顺泡了一壶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那你们说说，如何才能让天璇楼起死回生？”
陆羡轻啜了口清茶，昨儿他就想好了。
“一共分三步，第一步，调整经营业务。”
温顺一呛，茶水差点儿喷出来。
“啥？！不卖信息和服务啦？”
“对，新川楼在这一块有着成熟的优势，并且就在隔壁，实在没必要和它硬碰硬。”
“那我们做什么？”
“算命。
信息固然很重要，却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知晓的。
但命就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想了解自己的命格，想知道自己的未来。”
温顺眨了眨眼睛，“可我这儿没人会算命。”
“没事，一会儿我会讲。
第二步，重新装修。”
温顺叹了叹气，“我也知道这楼有些旧了，但翻新要花很多银子的。
花了有收益倒还好，就怕是白忙活。”
陆羡摇了摇食指，“我说的装修不是指翻新。
天璇楼有历史厚重感，特别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人。
信息讲究时效，自然不适合，但算命不一样，要的就是这种岁月的沉淀感。”
“那你说的装修是指？”
陆羡让温顺拿出天璇楼的结构图。
他提笔在图上画了画。
“我们需要做点小改动，增加一些摆设，局部调整一点布局，提升整个楼的神秘感。
比如这个走廊，本来就很错综复杂，我们可以再增加点纱帘和木阶。
让顾客走进天璇楼就有种摸不着北的感觉，如同他们的命运一般。
这种神秘感也可以刺激他们的感官，让他们的情绪亢奋起来。”
温顺咬了口梨子，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有道理”。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们需要对顾客进行分层。
分为上中下三个层级。
每个层级对应不同的策略。”
温顺的梨已经吃完，擦了擦嘴，拿起了苹果，“怎么说？”
“底层群众是人数最多的群体，但银子少，针对他们，最好的策略就是免费算命。”
温顺瞪直了眼睛，“免费？我们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好人好事的！”
“急什么，听我说完嘛。
对于这部分人，我们的目的不是从他们身上收钱，而是向愿意宣传的铺子出售他们。